禾禾

【群像】蚜虫市成立特查部啦——20

第二天一早，精神饱满的六人蓄势待发。反观刘木，大晚上被从被窝里薅出来熬了一晚上，精神也颓废极了，眼睛里一点神采都没有。

“刘木。33岁，家住乐盒村，独生子，学历初中，目前是浪音传媒的保安。”白楚年把墨镜摘下来，语气平淡地念着他的背景信息。

刘木闷闷地斜靠在椅子上，冲白楚年翻了个白眼，不说话。

“就目前的情况来看，你涉嫌猥亵未成年Omega，严重威胁了他的正常生活和人身安全。同时，你还非法入侵他人领地，破坏他人财产。你承认吗？”白楚年声音变得严厉。

刘木目光呆滞，微微点了点头。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，擦擦眼泪，说：“没错，是我干的。警官，可我也是犯罪未遂，要不然你去医院给那个omega验验身？”说着说着，又神经质地自己下流地笑。

一旁的韩行谦看着刘木的状态，心理觉得不太对劲。侧过头小声跟白楚年说，“昨天晚上给他验血了吗？”

白楚年摇头。“你怀疑什么？”

韩行谦盯着刘木。他就像是一个熬干了心血的活骷髅，整个人骨瘦如柴。而同时举止又有些癫狂。

“他可能吸毒。你看他才熬了半个晚上，脸色这么差，身体素质一定不好。大夏天穿长袖，还这么瘦。而且，你看看他刚刚，又打哈欠又流眼泪的……”

刘木仿佛也知道韩行谦和白楚年在议论自己，心里好像很是焦急。索性一巴掌拍在桌子上，吸引二人注意力。“你们要问什么抓紧！那个Omega？我没碰他！你们不能让我坐牢！至于那个别墅……我赔钱就是了，赔了钱就没事了吧！你们快放我出去！”说着说着，刘木好像暴躁起来，面孔也变得狰狞。

白楚年可从来不怕他这种虚张声势的地痞流氓，更是有底气地靠在椅子上，“你在急什么？认罪也要走个程序的。”

“cao！老子没急！但是你们不能关我这么久！”刘木好像被一把火在烤，非常焦躁不安。

白楚年和韩行谦看着他的状态，心里愈发证实了猜测。

“来，去给他验个血。”白楚年朝门外挥挥手。韩行谦从门外接过仪器，准备自己亲手来。

“md！你要干什么！你们警察要动私刑！”刘木挣扎。

白楚年被这个人蠢笑了，“睁眼看看，录像还开着呢！我们现在怀疑你吸毒。吸毒什么刑罚，全国都知道。你之前招的那些，只能算是小打小闹了。”

“别，别碰我！”刘木顿时没了底气。

“或者，你还想说点什么我们不知道的？也许可以减轻罪刑？至少能留一条命嘛！”韩行谦一边推着针头，一边循循善诱。

“啊！我说我说！”刘木崩溃。他就是贪生怕死的小人，他好不容易享受了几天荣华富贵，他不想就这么死了。他现在有钱了，先保住一条命，剩下的，可以慢慢用钱来解决啊！刘木心里如意算盘打得响。

“老韩！”白楚年摆摆手，让韩行谦先停下来。

“我……我偷了浪音传媒的资料。卖给了对手公司。”刘木搓搓手，小声说。

？？？

白楚年和韩行谦对视一眼，显然对这个答案出乎意料。

“什么时候？”

“周一，周一晚上。”

“你和刘经理见面那天？”白楚年回想起刘经理之前的口供。

刘木点点头。“我那天是故意把他灌醉的。我知道他有资料室的钥匙，我就想靠这个赚钱。这个方法来钱又快又多。但我真的只干了一次！”

“楚哥，你问问他资料室的门是怎么回事？他弄坏的嘛？”毕揽星适时地在耳机里提示。那天他们实地考察公司，发现资料室很不同寻常。

“你是用钥匙进门的？当时，门是好是坏？”

“没。那个钥匙我不太会用，我就把门锁给撬了……”

白楚年想到那个被撬开的别墅，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。

刘木说完，二人也没在提问。气氛陷入诡异的寂静。

“我……我都说完了。”刘木小心翼翼地看二人神色。

“你确定？”白楚年反问。

刘木一脸懵，点头。

“那你周二晚上杀害Omega的事情呢？只字不提，你还想瞒我们？”白楚年拿出晓故的照片，进行试探。

刘木一看照片就大喊冤枉，“我真的没有啊！什么杀人？是，我是跟踪过他，我，我还去尝试碰过他…但我真的没杀他啊！他死了？我那天就是和他扭打了几下，他死了？”

韩行谦看他神色不像作假。眼神示意白楚年继续。

“那你周二晚上在哪？”

“在……在君华酒店。我一把资料偷出来，就去交易了。那天我可是和对手公司老总的助理一起吃的饭！你们可以去问！”刘木急忙解释，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。

审讯室外的兰波心领神会，去调出君华酒店当天的监控。果然，晚上8：00左右，二人一前一后进入高层包间，一直到11：00才出来。

兰波把这一证据传给二人。韩行谦却并不轻松。“姜元的尸体破坏比较严重。目前我们只能断定是周二晚遇害，但是具体时间并不能确定。刘木11：00出门，其实依然有机会行凶。”

白楚年沉思片刻，让毕揽星把原视频分析一遍。视频上，刘木出门时踉踉跄跄，腋下还夹着一个黑色大包，一看就是装钱的。

“楚哥，不会是他。姜元不是被勒死后又被抛尸吗？他喝成这个样子，没有行凶能力了。而且，他嗜钱如命。这么多钱在手，他哪还有心思去拦路抢劫或猥亵？”毕揽星分析道。

白楚年心里有了底，但还是继续问：“监控并不完整，你还是有杀人嫌疑。你从酒店离开到天亮这一段时间又去了哪？”

“……洗脚城……”刘木嘴唇好像黏在一起，小声回答。

“有监控证明吗？”

刘木仿佛被问到羞耻处，索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，梗着脖子喊：“cao！洗脚城哪有监控啊警官？等着你们上门抓？但是老子那天点了4个Omega！”

“……”

审讯室内室外都沉默了。

外面的陆言和萧驯脸涨得通红。

“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听他说这个！！！”陆言气鼓鼓地捂住自己的耳朵。

兰波倒是不为所动，哼，一般吧。毕竟自己是可以草翻全海洋的实力。

得，这下人证也齐了。白楚年捂脸。

不是刘木。

为什么目前证据通畅，可是所有证据都和姜元无关呢？

“来个人，带他去认一下晓故照片和别墅那边的痕迹，再交给商业经济部门去办一下盗窃商业机密的案子。”

“是！谢谢警官，谢谢警官！”刘木点头哈腰。

“……最后再做个抽血化验。”

白楚年和韩行谦愉悦地看着刘木脸色瞬间煞白。

“你们骗我——！！！”刘木一边嘶吼，一边被人拉出去。

 

 

六人在特查部办公室沉默，并没有破获案子的成就感。因为最初的姜元一案还是毫无头绪。

“怎么会这样？”白楚年有些自我怀疑。被兰波抱着头轻轻抚摸。

“不要逼自己，randi。慢慢来。”

“我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？”萧驯也情不自禁地质疑自己。

“是从晓故开始。”毕揽星突然站起身，走到中央。

“我们为什么要并案？我们从一开始并案之后，就在全新调查晓故的方向，而放弃了姜元那边。我们当然不会有结果。”

“你是说晓故有问题？”陆言问道。回想那个单纯的学生模样。

毕揽星摇摇头。“我们总是不相信巧合。可是，世界上就是有巧合的呀！”

“晓故和姜元的遇害位置、姿势、方式都几乎一模一样，我们想当然地认为这是连环杀人。但是如果，这本来就是两个案子呢？”

白楚年也豁然开朗。他一直沉浸在两个案子的相同点中，但从来没想过分开探究。

“姜元成年、工作，晓故未成年，学生；姜元被勒死后抛尸，晓故是挣扎掉入河里。其实他们之间更多的是不同点，而不是相似点。”白楚年急速梳理着。

“白警官！公园河边又接到了报案，有omega溺水！”

“什么？！”

六人面面相觑。